Fraternité

ATTENTION：现代AU，故事背景于美国纽约→拉斯维加斯，后期有为了让自己爽而写给自己的生贺互攻车（等等），是无差！是无差！很重要说三次！是无差互攻！两个人都非常纯情的设定注意，是少年们心动十分又刺激的初体验（？）全文用词仅凭个人喜好采中文翻译，写不完了我分段随缘发，自己生日随便点、随便点……另有年龄操作两人皆为十七岁注意

SUMMARY：杰克很确定自己没有跑，只是走得比较快。他掀起头纱做工细致的边角，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共顶着一片纱帘。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扣住希卡普的手，和他十指相拥，并且乘机替他戴上自己找了许久的「戒指」。蓝灰色的绒质小盒被杰克随手扔到了丛丛青草里，而希卡普则挑着眉，举起那只和他相互紧扣的手，似乎正想吐槽些什么，但却被他抢先了一步：「别因为太感动而吻我，我喝了好多不同牌子的可乐才找到可以套进手指的易开罐环。」

Chapter.8 Las Vegas 11:04

　　近午带有热度的阳光洒满赌城拉斯维加斯的每一个隅落，金黄色的如同香槟酒水一般的轻纱铺上混凝土制的人行道，沿著成排的婚礼相关商店，在人们眼前红毯似地开展。街道上间或走出了几个身穿黑袍的神职人员，手里一叠广告文宣，见人便开始兜售自己能够提供的婚姻流程方案，从最简便只需花费三十多美金的程序，到耗费上百的都有。希卡普秉持着「货比三家不吃亏」的态度，向好几个婚贩子索取了他们手上的文宣；杰克的想法则要简单得多了，他对希卡普宣称昨晚他梦见了他俩结婚的细节，要寻找一个长相和他梦里替她们俩证婚的牧师最接近的神职人员来消费。

　　他们在其中一个蒂芬妮蓝主调的橱窗前站定，在那里凝视着自己的倒影，如同浅淡的挥之即散的幽灵，稀薄地刷开在剔透的玻璃面上。杰克悄悄地把手握过来，捏住希卡普的指节，让他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可眼角余光还停留在映照出两人位在橱窗上的投影。 「我在那个梦里看见你戴头纱，就像那样。」杰克扬起手指，比划了两下展示用的婚纱蓬裙，漆黑的人台上，长及腰部的白纱有一瞬让希卡普想起在芝加哥的那个夜晚，被杰克卷着裹在身上的窗帘。一只只展翅高飞的蕾丝飞鸟，在橱窗背景墙色的渲染下，胸前几乎泛起了一点亮丽的青蓝，就像是赐予了人幸运以后，准备飞离凡人牢笼的知更鸟，「 ──身上穿着平常的衣服，绒线背心和垮裤，坐在草地里。」说完，他转过来直看着希卡普的眼睛，笑容很甜，一根根卷翘的睫毛尾梢高挂起他洋溢在整张脸上的幸福，深怕人看不见似的，但张扬得很讨喜，「我几乎没办法想像你戴着头纱出现在草地里，却也不能想像在那个时刻你不戴头纱。」

　　希卡普不晓得自己还能拿什么词汇来形容杰克的天真烂漫，那简直要令他感到困窘。他很快地想了一个全新的话题转移焦点，好让自己能不动声色地排解掉这些令他不知所措的情绪：「那我们就去租一个你喜欢的，反正比全套的正经西装便宜。 」他说了句相当符合他性格的实际话，前后文却衔接得微妙，到底让杰克看出端倪来了。银发的纽约男孩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说：「不。」希卡普不明所以地跟着重复了一次：「不？」

　　「我不要我喜欢的，」杰克眨眨眼睛，低下头，让漫天的金光从他的眼睫上溜过，「我想要你挑。然后我去选戒指。三十分钟后我们在这里会合？」

　　「如果你让我来挑，那戴头纱的肯定是你不是我了。」

希卡普煞有其事的说法引来了杰克无所谓的一声哼笑，他耸耸肩，又一次让希卡普认知到人不要脸时真的是天下无敌的：「噢，想不到你那么想娶我。」

　　有件事希卡普实在好奇，到底是谈了恋爱的人会把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像是烂俗爱情喜剧，还是只有杰克是这样？无论如何，对于他们这场说结就结的婚姻，他一向不抱太多的意见。毕竟这也不过是他俩相遇以后，所有共同经历的疯狂罗曼史当中的一环。但等到杰克真的提脚走了，他又开始犹豫起来。橱窗里细腻昂贵的白纱，实话说并不是他的首选；他心目中早已定案了他认为理想的方案，而且想必与杰克想的大不相同。

　　三十分钟后他们俩人手上各提了一只欲盖弥彰的纸袋，相互没有破坏对方的惊喜。他们按照网路上的指示，事先在市政单位的网站上进行预约，随后才带上了自己的身分证，前往拉斯维加斯的市政厅。在这期间，希卡普总算从那骡广告文宣中决定好了他想购买的婚姻方案，并且看在杰克堪称天花乱坠的「梦境说」及这两个年轻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奇特气质的份上，负责兜售方案的牧师还给他们打了折。

　　从拉斯维加斯市政厅申办结婚手续几乎花费不了他们十分钟的时间，两份文件及一份纪念版的结婚证书，似乎就代表了来自截然不同家庭的两个人，一生中所能拥有的最亲密关系的全部。杰克对着这份闻名遐迩的结婚证书拍了一会照，接着便把照片发到自己的Instgram里去，贴文上什么也没说，就只标注了希卡普的帐号。这让希卡普在收到通知之后撇了他一眼，但杰克捏了捏他的手臂，自动自发地把嘴唇贴上他的发梢，告诉他：一切都不会有事的。好像他们真的私奔了那样。

　　他当然知道一切都不会有事，尽管史图依克其实是很多疑的。希卡普抓过杰克的手腕，双眼紧盯着他攒在掌心里的萤幕，那瞬间杰克以为他是想把他才发出去的贴文删除的；然而他没有。属于另一人粗糙肿胀的指节点开了限时动态的录影页面，杰克清楚地看见屏幕上，位在手机前端的反转镜头正对着挨得老近的他俩，希卡普大半部的面庞正好填满了手机镜头的视野。然后他在这个长形的框中迅速地亲了一下杰克的脸颊，速度快到还紧抓着手机的男孩几乎来不及反应。

　　那个稍纵即逝的吻结束后杰克依然呆愣愣地看着他，可希卡普却早已经溜到牧师的身旁，和杰克梦里形象十分相符的圆滚滚慈祥老人聊天去了。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杰克心里满满都是扼腕，觉得负责开发Instgram的公司应该出个能把限时动态内容存进手机内存的功能才对。

　　婚礼最后决定在佛洛德羔羊州立公园里举行，那是拉斯维加斯城中，一座风景明媚的城市绿洲。围绕着偌大湖泊的柳树青翠得就像是由一颗颗沙弗莱石所串成，沿着米白的步道及连绵的青草，差一点就让杰克感觉美梦成真。在来到公园以前，他们讨论过要不要多聘请一个婚纱摄影师。但回忆还是停留在自己脑海里才会是最美的，没有人会不同意这一点。希卡普抖开他从婚纱店里借来的曳地头纱，与其说是头纱，不如说，他更像是一块挡在厚花窗帘前的纱帘。他将那块纱劈头盖脸地往自己身上盖，尽头的蕾丝收尾，像是一朵朵盛开来的鸢尾花，富丽繁华地滚过一圈轻纱的边。

　　希卡普站在草地上，微微露出花边的脚还踩着他连日来沾染了不少泥沙的旧球鞋，一身垮裤绒线衫，随意地往草地里一站，姿态沉稳，表情看上去却是有些局促的。流水一般滑过他面颊头顶的金色光斑，透过白纱影影绰绰的遮掩，就像是从他灵魂上震颤而下的碎块，让杰克怎么努力也移不开目光。一瞬间，他仿佛分不清他究竟身处现实，还是梦境。然后希卡普就这么裹在那层轻纱里，忍俊不禁地朝他张开双臂，做出一个邀请一般的动作。

　　杰克很确定自己没有跑，只是走得比较快。他掀起头纱做工细致的边角，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共顶着一片纱帘。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扣住希卡普的手，和他十指相拥，并且乘机替他戴上自己找了许久的「戒指」。蓝灰色的绒质小盒被杰克随手扔到了丛丛青草里，而希卡普则挑着眉，举起那只和他相互紧扣的手，似乎正想吐槽些什么，但却被他抢先了一步：「别因为太感动而吻我，我喝了好多不同牌子的可乐才找到可以套进手指的易开罐环。」

　　对此，希卡普的反应当然是毫不留情地白他一眼，「我可能会因为太感动而把你丢进湖心。」接着他顿了顿，改为举起手来问了杰克一句：「这是哪个牌子的可乐？」

　　「不知道，没见过的。」杰克凑上前来和他前额相贴，鼻尖紧挨着鼻翼，又笑嘻嘻地回答：「我在一间华人超市里买的。非常难喝，你想试试看吗？」

　　他当然听得出杰克的邀请，他又不是傻子。两唇相贴的霎那，希卡普确实尝到了一点浅淡的、属于可乐近似于感冒糖浆的气味，那种感觉和他满是污泥的旧布鞋，以及摸上去仿佛窗纱一般的头纱都有种近乎吊诡的和谐感。随后希卡普听见被晾在一旁许久的牧师带有友善提醒意味的轻咳声，这才热着脸颊退开一步，和杰克拉开一小段没法散去暧昧温存气息的距离。

　　「我希望两位都准备好进行宣誓了。」和蔼的老牧师调侃他们道，「可以的话我就开始了。」两个年纪尚轻的男孩连忙点头称是。

　　「杰克‧弗劳斯特先生，」率先从老牧师口中出现的是杰克，他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好像课堂上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乖巧学生，「你愿意和希卡普‧阿德伦斯‧哈德克先生结为伴侣，不论生老病死，贫穷亦或富贵，直到我们所有人共同的父收回你在人间的所有时光为止，都愿意爱护他、尊敬他，称他为你的丈夫，与他共组幸福和乐的家庭吗？」

　　「我会。」杰克的回答堪称斩钉截铁。

　　「那么，希卡普‧阿德伦斯‧哈德克先生。你是否愿意和杰克‧弗劳斯特先生结为伴侣，一生一世，直到死亡将你二人分离为止，都不计较贫富健康，誓言陪伴且守护他，称他为你的丈夫，和他共组幸福和乐的家庭？」

　　这时杰克还不忘对希卡普使几个具有暗示明示意味的眼色，让希卡普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回答：「答案显而易见。」

　　「那么，我正式宣布你们成为上帝认可的一对。」老牧师抱着怀里的圣经，朗声说道：「两位新郎……随便你们年轻人谁想先来，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

　　希卡普和杰克又一次同时笑出了声，他们在彼此足够缓慢下时间流动的凝视之中越靠越近，正如同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片轻纱所覆盖的事物还拥有温物生命一般。希卡普感觉到那张可乐味的嘴又一次覆盖上来，这一回他辨认出了一点健怡无糖可乐的味道。他们在拉斯维加斯又玩了一天，随后才延着原路，慢悠悠地驶回到东海岸。这几天下来过得简直就像蜜月。他注意到录给杰克的视频并没有真的被放到杰克的个人主页中，限时动态也没有。他的新晋丈夫解释：那是为了他自己的求生欲。接着被希卡普一笑置之，他拍了拍杰克的肩膀，不算安慰地安慰道：「该来的躲不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杰克说完，还缩了缩自己的脖颈，模样看上去相当委屈，希卡普发觉自己似乎有逐渐被他带坏的倾向，心里竟觉得有些幸灾乐祸：「我也说过要你保护好我吧。」

　　回到曼哈顿后，希卡普并没有如想像一般地，受到史图依克的责难。他试图和自己的父亲沟通，讲述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以及遇见杰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离开家的这些日子里，史图依克自己也思考了许多，多数要仰赖诺斯的从中协调和建议，他们父子俩到底是和解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想知道，儿子。」史图依克轻轻地握住希卡普的肩绑，突然发觉以往还能坐在他肩头上的男孩，眨眼间也长得好高好大了；开展的羽翼丰满茁壮，那一双神似他和娃卡的眼睛，甚至比他年轻时更加清澈，「你的小男朋友和他爸爸像不像？」

　　「噢，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希卡普耸了耸肩，反射性地看向史图依克放在他肩上的手，接着才沿着那副曾经让他到处抓着攀爬的粗壮手臂，直视他父亲的眼光，「不过我猜，就像我和你感觉很相似一样，他身上肯定也有不少他爸的影子。」

　　几乎就在这句话尾音落下的瞬间，清脆的门铃声登时传遍了哈德克家洋房的每一个角落。希卡普站起身，朝史图依克扔去一句：「我去开门。」羊毛制的拖鞋慵懒地踩过让人光是看着便感到温暖的橡木地板。

　　门外是预定今天要来拜访哈德克家的杰克，以及在他俩旅行期间和史图依克交上了朋友的诺斯，炯炯有神的蓝眼睛和习惯性挤眉弄眼的动作，确实可以让人轻易地看出他和杰克绝对是一家人。

　　「嗨。」杰克咧了咧嘴，朝他亮出一口白牙，「你怎么老是穿这么多？你不热吗？」

　　「午安孩子。」诺斯礼貌地点了下头，并把事先准备好当作见面礼的枫糖饼干礼盒递给希卡普，「希望你爸爸不会介意我们突然的来访。」

　　「欢迎你们来。进来吧。」希卡普微笑着表示，接着将门板压到墙上，让出空间来给弗劳斯特父子通行。

　　待在客厅里等候希卡普领客人进屋的史图依克不知何时取下了原先挂在墙上的猎枪，端坐在单人沙发椅上认真地擦拭起来。杰克见状，当即眼明手快地把希卡普拉过来，让自己有大半身体都被他给挡住。 「爸──！」希卡普颇为无奈地喊了一声，让史图依克听了略有些忿忿不平地瞪过眼来：「怎么？我还不能逗他了？」惹得诺斯忍不住放声大笑。

　　整个夏天都在飞速地从他们俩的指尖溜走。在暑假里，希卡普又和杰克去了一回芝加哥，然后是圣保罗（明尼苏达的夏季可真的太折磨人了！），接着才是希卡普将来要生活四年的麻省。远距离恋爱对于这两个性格独立的男孩来说基本不足为惧，但杰克依旧时常给希卡普打视讯电话，搞得希卡普合租公寓里所有的室友都晓得他有一个黏人的小男朋友。

　　某天夜里，杰克拍了张《仲夏夜之梦》的舞台剧海报照片发送给他，还往聊天窗口里敲上了一句：「莎士比亚抄袭我的创意。」海报上显眼地印着这样一句话： 「能否让我将你比作夏日。我爱你，并不由于你是个怎样的人，而是和你在一起时，我成了怎样的自己。」让希卡普看了好一阵子，这才慢腾腾地回应揶揄他：「原来你还是时空旅行者。」接着被杰克又分享了一个观看电影的网址链接，还附上一句：「那可不是吗，我跟大文豪说了你的事，他还夸你可爱呢。」

　　而现在，发生在他俩之间，说来奇妙却又无比平实的仲夏夜之梦，美梦成真了。

FIN.

后记

我真没想到我居然写完了！ ！ ！我居然！会填坑！ ！ ！

后续应该会再写两篇番外，关于爸爸们（？）是如何搞上（？？？）的以及远距离恋爱到底怎么谈呢！是交往后的各种小甜甜故事了！

那跟之前说的一样，我存钱去了......其实写这篇文的时候恰好都在我写文章的重度瓶颈期中，写得算是不如预期，之后也可能大修大改，冷圈真是太让人奋发向上了......

大概就这样啦，之后可能会写一阵子的一发完结，填坑真滴好累